“这样才对嘛，你们不过是头脑发热而已。喜欢跟爱不一样，等你们找到真正的如意郎君，自然就会明白的。”

司马沉沉满意地笑了笑，又不好意思地说：“秀兰妹妹，你五姐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吧？这几天我就不过去了，拜托你跟她解释一下，那天我刚好从凡尘过来，不是有意冒犯。”

见吕秀兰还有些懵，凌天天轻咳两声，“他说的应该是事实，咱们先回去吧，有什么疑问我待会都跟你说。”

两人出去之后，一起在凌天天院子里的温泉室泡澡，一直聊到半夜，吕秀兰才心满意足地回屋。

“我就说嘛，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古怪的，老祖都认可的沉沉哥哥……怎么可能是变态呢？”

凌天天一个人在温泉里又呆了一会，回想今天吕家对妖灵山的反应，心内生出一股越来越不好的预感。

“大哥没有一定把握，不会那么莽撞去妖灵山的。可是……上天保佑，大哥肯定能逢凶化吉！”

心事重重地回到屋里，刚躺一会，听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凌天天以为是吕秀兰，起身一开门，发现小定正神色凄惶地跪在门口，半低着头，不敢看自己。

深吸一口气，凌天天让她进屋说话。

小定不敢起身，爬着到了里间，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地说：

“小定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剑灵宗……只是因为那人……的的确确是我的亲生父亲。”

“那个人是谁？你又到底做了什么事……我不想再花力气去证实一遍。”

“那人……是拐子巷三清门的一位凡尘道人……”

细细听她说完之后，凌天天冷哼一声：

“若不是这位道人忽然身死，又刚好被你撞见，你恐怕，还会继续帮他们对吧？”

小定一脸羞愧地点头，“虽说我暗中帮他们谋身份，在天街立足，但我发誓，我从来没做过真正损害剑灵宗的事……”

“不是你不愿做，是你发现，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吧？”

凌天天哂笑道，“你现在来自首，莫非希望……让我帮你杀了那个欺师灭祖的无耻小人？”

小定身子发颤，半天说不出话。

“行了，明天收拾收拾下山去吧，天街那里需要一位新的管事。”

“小姐……您，您原谅我了？”

“狗屁！要不是看在你跟我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恨不得一剑……”

凌天天化出剑气，怒不可遏地看着她，“记住，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剑灵宗的人了，该做什么能做什么，自己好好掂量！”

“是……可我父亲的事……”

“天街凌霄阁的管事，还对付不了凡尘凝气九层的废物了？”

小定欣喜又不安地连连磕头，出去时，没发出半点声响。

“我的感觉没错啊，正儿八经的好人，应该一直都是他。”

凌天天发了会呆，轻叹一声，在**辗转半天睡不着。迷迷糊糊间，最后鬼使神差地从枕头中摸出一只连着线的竹筒，微微运气，用低得不能再低得语调问了句：

“沉哥……你睡了吗？”

没得到回应，凌天天瞬间清醒，既庆幸又失落地准备把竹筒放回去，竹筒忽然传来司马沉沉雄浑有力的声音：

“好家伙！得亏我没在房间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搁这……对我搞监听呢？”

凌天天被震得耳朵发麻，“你吃我剑灵宗的饭，睡我剑灵宗的床，修为又这么恐怖，我一弱女子……稍微谨慎一点有错吗？”

“呃……好像是没错。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忽然对我摊牌了，几个意思？嫌我吃饭多，要赶我走啦？”

“你小子大半夜的，偷吃了火药么？我……不过是试探一下，看你是不是偷偷跑出去……干什么坏事去了。”

“咳咳，这都半个多月啦，我什么人……姑娘你还不清楚吗？”

司马沉沉有些心虚地回道，“你不会觉得……我会对吕秀兰有什么想法吧？”

“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哪知道哟。反正吧，要换做是我，有个长得帅，身世显赫的小年轻这样追，反正……我肯定把持不了太久。”

“一听就知道，你是那种恋爱都没谈过的小萌新！像哥哥我这种成熟的男人，肯定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嘁，鬼才信你！”

凌天天顿了一会，“问你一个问题啊……如果捞你出来的那天，吕秀兰直接要带你去天宫……你……会答应吗？”

“当然！”司马沉沉毫不犹豫。

“刚才还说对她没想法，虚伪！虚伪无耻！！”

“哎哎哎，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问题啊我的天天！”

司马沉沉有些好笑道，“那会我刚醒来，人生地不熟的，又饿了两个月，还要找亲人朋友，就算是个当地的叫花子说收留我，我也不会拒绝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虚伪就是虚伪。”

凌天天胡搅蛮缠一会，最后忍不住又问：

“那要是当时，我和她同时都准备带你走，你……你会选谁？”

“嘶……这……这我哪里知道啊？姑娘你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尽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哪里稀奇古怪了？很简单的选择好吗！我就知道……你肯定要选吕秀兰的对不对？行了行了，不聊了，拜拜！”

哐当一声，凌天天把竹筒一把丢在地上，气呼呼地蒙头便睡。

司马沉沉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好半天摸不着头脑地苦笑一声。放好竹筒刚准备睡下，那头又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沉沉同志，你来我剑灵宗这么久，吃住不谈，我天天还陪你逛这逛那，你也应该干点活了。

明天开始，每天去火灵山帮忙挖几块炎石回来，没问题的话，明天中午山门见！”

“呃……没……”

话没说完，又是一声“咣当”震响，司马沉沉缓了半天，最后翻身将脑袋放到床尾，不一会便呼呼睡去。

中午被管事叫醒，司马沉沉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跟着走到山门口。待看到凌、吕二人似在等他，这才想起要去火灵山的事。

“两位早上好啊，都吃过没？火灵山也不远吧？要不……”

“不想去可以不去！”凌天天瞪了他一眼，“秀兰妹妹你也留下吧，我一个人去算了。”

“沉沉哥哥，这都已经中午了，走吧走吧，我带了些清水点心，你随便垫一下算了。”

将手上的两只黑木箱提起来，吕秀兰急道。

“秀兰妹妹想的挺周到啊，哈哈，走走走！”

司马沉沉上前，将两只箱子接过，一边吃一边走，“哦对了，你今天怎么没回客栈去呢？昨天不是说要……”

“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五姐好点。先等凤姑娘他们成亲完，免得坏了她心情。”

说完，吕秀兰袖口一抖，一只灵气十足的小云雀飞到她肩头：

“早上它替我过去传了话，我这几天……暂时都不回去了，天天姐……你不会赶我走吧？”

“多副碗筷而已，放心住吧。”

司马沉沉眼睛一亮，“秀兰妹妹，我怎么觉得……一晚不见，你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啊？”

“你现在这温柔又体贴的模样，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喜欢啊！”

“沉沉哥哥……你也喜欢吗？”吕秀兰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望着他。

“呃……”

“咳咳咳，晚上都准备在火灵山过夜是吧？”

凌天天一番提醒，司马沉沉笑了笑，指了指地面，“仔细看路，别扭到脚了……”

吕秀兰嘟了嘟嘴，继续跟上赶路。

一会正准备将云雀收回来，一扭头，发现它不知何时竟飞去了司马沉沉的肩头，正埋头对付着一小块糕点，对她的召唤都置之不理……

“小云儿……还蛮可爱的啊！”司马沉沉尴尬地笑了笑。

“它不叫小云儿，它叫小兰儿！”

吕秀兰两手叉腰，有些不满道，“真是奇怪，这小家伙平常都不近生人的，而且一般，只吃我给的东西。

莫非……小兰儿和沉沉哥哥，也有缘分不成？”

想到这，吕秀兰又害羞起来，赶紧转过身去。

“呵呵，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呗，只能说明沉哥……还不至于禽兽不如。”

凌天天说完，吕秀兰也捂嘴笑道：

“天天姐实在是……”

“哎呀！”

话音未落，后面传来一声尖叫，两人回头看去，只见司马沉沉正捂着自己的脸颊，而云雀早已飞回吕秀兰肩头，张开翅膀盖住了自己脑袋。

“这小兰儿……还真有些……调皮……”

用冰块敷住脸上的伤口，司马沉沉伸出手，露出手心处的一抹血红，哭笑不得道：

“没什么事，小家伙嘴还挺硬实的。”

“臭小兰儿，真不听话！”

吕秀兰气不打一处来，抓住云雀，拍了拍它身子丢进袖中，又到司马沉沉跟前连连赔礼道歉。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而已，马上就好了。”

司马沉沉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小冰块，“已经快愈合了，小兰儿估计是想亲近亲近我，一下没收住力。”

“你的手……看着有些……我帮你弄干净吧。”

吕秀兰不好意思地轻叹一声，双手将司马沉沉手掌摊开，看向掌心的眼神，忽然变得迷离且狂热起来。最后还是十分克制地低下头去，将双唇触在了他的掌心。

“秀兰妹妹……吕姑娘你，你这是要……”

话没来得及说完，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和脸上冰冰热热的痛觉搅合在一起。

司马沉沉身子一颤，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像遨游在烈空下一般。

“卿卿我我可以，别把这两只箱子弄坏了！”

凌天天实在看不下去，回去狠狠掐了下司马沉沉的胳膊，将两只木箱拿了回去，大步流星地独自往前去了。

“哎凌姑娘，等等我啊，不干活晚上我吃啥？”

司马沉沉瞬间清醒，连忙收回右手，“吕姑娘，咱们赶紧跟上！”

“沉沉哥哥……我，我忽然肚子有些不舒服……今天我就不去了，明天我再跟你们过去！”

“啊？那……你一个人回山上，没事吧？”

“放心吧，这才刚到山脚呢，我认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