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怕我下毒啊?”花日珩不屑的嗤之以鼻。
“果然啊,我还是最讨厌粗鲁的人了!”挽非伤无奈的闭眼摇了摇头。
“哇咔咔,你个死魔……”
“嘘,正主来了,安静些!”花日珩正想开口大骂他一顿,却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挽非伤的睁开了酒红的眼眸,笑得越发的醉人:“欢迎到来,我的兄弟!”
“咦?”青年疑惑的一回头,容成千逝刚好安静的到了大厅的门口。
“啊,千逝……”花日珩像见到了救世主般的跳跃的扑了过去。
“又发什么神经啊你?滚开!”容成千逝淡淡的皱眉,用力的推开了又化身成八爪鱼粘过来的笨蛋。
“小花总管,你太热情的话,我可是会‘吃醋’的哦!”大魔头在他们的身后邪魅的勾唇笑道。
“我们感情好关你什么事啊?你脑子有病,唔……”容成千逝优雅的卸下了斗篷,直接扔给青年,一边向前走去,一边淡漠的开口:“我来了,可不是专程听你们吵架的。”
“嘻嘻嘻……”大魔头又将烟斗叼在嘴里,邪气的扬了扬眉。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吧!”容成千逝站在他的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
“条件啊……我好像还没想好嘿!”魔头慵懒的往后一靠,酒红色的眼眸里全是戏谑的光彩。
“你帮或不帮,我只要你一句话。”然而容成千逝却面无表情的看着魔头,自己可没时间陪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还真心急啊!”挽非伤痞痞坏坏的的咧嘴一笑,拿着烟斗指了指旁边的位子:“坐吧。”
“死魔头,你真的有办法?”花日珩将信将疑的走到容成千逝的身边。
“现在我讲的每一句,你都要给我认真的听着,不要插嘴,更不要问为什么,懂了吗?”挽非伤突然换了一副表情,不再吊儿郎当的,而是正经万分的说道。
“凭什……”
“珩!”青年刚想反驳,却立刻让容成千逝斜了一眼,只能乖乖的退到他的旁边。
容成千逝优雅的端坐下来,全心等着魔头的开口。
“依奇境目前的情况,恐怕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止了……”
“什么?”花日珩很想出声,但又立刻捂着口,只能惊讶的干瞪着眼睛。
“嗯……”容成千逝静静的皱眉,隔了一会了才微微点头。
“首先,施‘术’的不在奇境这边,我没办法挖到它的根源。其二,时间太仓促。我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不知道他的‘术’,是不是和我猜的一样……”
“那么,你想如何?”容成千逝沉思的低下头,伸手摩擦着茶杯的边缘,内心早已不复平静。
“既然不能和平的解决,那只能全部扼杀!”
“扼杀?”容成千逝略微惊讶的抬起头,空灵澄澈的眼眸,轻轻的颤动着。
“怎么,你不忍心啊?”大魔头嘴边又挂起了痞痞坏坏的笑容,一边拿着烟斗慵懒的挠着脖子,一边邪气的扬眉看着他。
花日珩鄙夷的瞪着挽非伤,他不能说话,只能用行动表达着不满。
“你们举行亡灵大祭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超度亡灵嘛。亡灵漂泊久了,就算不变成恶灵,那也要变成怨灵了吧……难道,你愿意赌上奇境,乃至整个汜之国的安宁吗?”挽非伤突然倾过身体夺过容成千逝手上的那个茶杯,邪笑着慢慢喝了起来。
“千逝,死魔头的意思是,要直接毁了召集过来的亡灵?”花日珩终于忍不住,附在容成千逝的耳边低语。
容成千逝只是静静的握起了拳,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毁了,就不能投胎转世了吧……”
“嗯!”魔头转过脸轻轻的颔首了。
“怎么可以这样!”花日珩惊愕的望向容成千逝。
“为了奇境,也为了汜之国,你们自己决定吧。”挽非伤放下茶杯,叹息般的说道。
“好,我答应。”容成千逝闭了闭眼,确定的答道。
“千逝……”
青年痛苦的纠起眉。
“所有的罪和罚,由我一人承担下来。”
“站在万人之上的‘王’,必定要比其他的多付出一些的。”挽非伤感慨的叹了口气,“不过,兄弟,这次你可欠了我,一个很大很大的人情呐!”
大魔头又开始不正经的用烟斗挑起容成千逝的下巴,邪魅的轻笑道。
“我会还的。”容成千逝冷漠的一挥开便优雅的站起身。
“珩,从现在开始,你就协助他开始布置吧!”
“我和他?”花日珩不可置信的张圆了嘴。
“抓紧时间办,只剩一天的时间了。我先宫里,有任何事情马上联系我。”不容花日珩抗议,容成千逝利落的下完命令,便转身离开了。
“回见了,兄弟!”挽非伤笑意盈盈的摆了摆手,随后便看向一旁脸色极差的青年,开口喊道:“小花总管,你可要听话些哦!”
“哼……”花日珩郁闷的别过脸,冷哼了一声。
“冉冉,这场复杂的战役中,你又充当着什么角色呢?”躲在里屋的桑珞,靠在墙边听完了他们的对话,不由得担忧起了深陷在王宫中的少女。
“般若,亡灵大祭到底是什么样的啊?”冉冉抱着类的小妖怪,坐在**问着正对着铜镜,系着腰鼓的红发女孩。
“哎,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般若转过身,轻轻的叹了口气,“灵魂是一个人最真实的写照,死亡是完成生命的历程。只是有些还挣扎于生前的迷恋和执念,每超度一个灵魂,我都能听得见,那胜于世间最痛苦的声音,像要穿透你的耳膜一样……丑陋的,凶恶的,哀伤的,各种各样的脸孔,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的转换穿梭着!每渡一次魂,我总觉自己也跟着像死过一次一样……”
“般若。”少女从**跳了下来,轻轻的拥抱住了红发女孩瘦弱而无力的肩膀,试图安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又问了不该问的话,我从不知道,作为引魂之花要受那么大的痛苦!”
“不必道歉的,我早就习惯了,没事!”般若浅浅的笑了笑,推开了少女的怀抱,转而低头拍了拍腰间的花鼓,“守着轮回之门,指引迷茫的灵魂的归途,那本是来就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存在于这个世上的意义啊!能够看见死去的人重生,得到一个全新的开始,受什么苦都是值得的。”
“不过,亡灵大祭不就是召集了汜之国全部的亡灵吗!一下子要渡那么多的灵魂,你的身体受得了吗?”冉冉又担心的起来。
“没关系,有沐祭师帮我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主持亡灵大祭了,忍一忍就过去了……”红发女孩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哦,对了,沐祭师要我转告你,他说这一两天你最好不要出房门半步,特别是明天晚上的亡灵大祭,千万别出去!”般若临时才想起银发青年交代她的事情。
“怎么啦?师父有说出什么事了吗?”少女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
“没有。”般若敛了敛眉,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只是看他当时的脸色很不好,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匆匆忙忙的对我交代了这一句,就出宫去了……”
“般若,其实我这几天,一直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从周围的流动的空气里传播回来的信息,我感到一种非常浮躁的,焦虑的甚至惶恐不安的气息,在不断的扩大着扩大着,我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而已,一定在哪出事了……”
“真的吗?”般若也疑虑了起来。
“嗯,而且这种感觉一直在加剧着,膨胀着,好像就要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一样,拼命的要爆发了!”
……
“死魔头,你写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跟一团水草扭在一起似的,看不懂是趴的还是躺的。字不像字,涂鸦不像涂鸦,鬼画符啊你?”花日珩嫌恶的拎着一张黄色的纸条,纠结着眉的问着挽非伤。
“没错,我确实是在画符,但不是鬼画符哦,而是‘魔画符’。”挽非伤从埋头涂写的纸堆中,抽空抬头邪气的勾唇笑道。
“不会吧?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道家用来降妖除魔,呃等等功效的符咒?你骗小孩啊,随便用朱砂在黄纸上,涂涂写写就能驱鬼了?”青年觉得匪夷所思,根本就不信。
“小花总管,你要真不信,现在就可以试试!”挽非伤也没有不高兴,只是邪恶的勾着笑容,循循善诱的说着,“我说,我能用这张纸条将你打回原形,你信吗?”
“哈?吓唬我,有本事你就来啊!本大爷就看你有什么本事将我‘打回原形’!”花日珩嗤笑道,挺着胸膛就站在他的面前。
“别后悔哦。”大魔头的眸色忽然沉了下来。而青年手中的那张黄纸,竟不受控制的颤动了起来,还不可思议的发出如火一样炽热的高温。
“怎么……怎么回事?”花日珩开始预料到了事情不妙,想要脱手却来不及了,整个人的身体,就定在那,动弹不得。
“笨鸟!”刚好端茶进来的桑珞,一踏进门,就看见了这惊心的一幕,笑得打翻了手中的托盘,疾步的冲到他的身边。
挽非伤也在那一刻放弃了对纸符的控制。
“没事吧?啊,还能说话吗?”少女焦急的扶着青年的身体。
看着掉在地上的纸符,花日珩惊讶的眨了几下眼睛,才恢复了知觉,一下子就瘫软了身体,差点跌坐在地。
“这什么破纸符啊,好恐怖的东西!”青年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东西啊!弄不好就会丢了性命的,这种事情可以开玩笑的吗?”桑珞生气的指责起了,把一切都能看成无所谓样子的大魔头。
挽非伤只是轻轻的一耸肩,邪气的笑着开口:“是他自己要试的!我只不过给了他一个深刻的回忆罢了。”
“希望你能适可而止!”少女严肃的皱起秀眉。
“你那么护着那只‘笨鸟’,难道,他是你的心上人?”挽非伤邪魅的挑眉,暧昧不明的眼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的留连着。
“你,你别胡说!”少女一时被他的话语呛住了,又羞又恼的咬着唇,最后一转身,看着同样呆愣的花日珩,很不爽的拧了的胳膊,才拉着裙摆快步的低头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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