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6章 阴郁妖尘霾

羊剑容见长剑划来,情知不敌,却不肯坐以待毙,抽出恭子慧剑,狂劈急刺,企图阻止四柄如游龙般的长剑。

这自是无望之举,以卵击石。四道豪光已透体而落,长虹饮涧。但不知为何,羊剑容四周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铜墙铁壁,锵锵作响,将四柄长剑挡格在外,任凭四大长老全力催发内力,始终无法推进丝毫。

羊剑容自知劫难难逃,见四剑齐刺,早已心若冷灰。不料四大长老竟是伤不了她一根汗毛,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心中顿时又重燃起求生意念,挥动恭子慧剑,向四大长老刺去。

天命长老道:“果然是妖孽。变阵!”然后与其余三大长老齐喊一声:“疾!”四道豪光迸起,飞向羊剑容肚腹。这一招名叫“四星报喜”,将四大长老的灵力合在一点,端的是罡劲纯厚,无坚不摧,实是四大长老穷尽毕生所修的得意玄术。此招遇神杀神,见佛杀佛,铜墙铁壁自是不在话下。名目之所以叫“四星报喜”,是因为此招一出,任何困患都可迎刃而解,反败为胜,转忧为喜。

恰在此时,漫天席地的灰烬焦土似有所动,并不时传来嘶吼之声。眼见长剑即将刺到羊剑容身上,四道突如其来的黑影奋然一击,直如雷霆万钧之势,逼得四大长老身子凌空而飞,如流星殒地一般骤然四散,轰天震地。尚未着地,又有四团黑云涌动,直扑而上。

情势突变,四大长老唯有急舞长剑,谋求自保。先前攻击四大长老的那四条黑影,神灵一般护卫在羊剑容四周,仰天呼啸,震耳欲聋。

直到此时,羊剑容才看清天地间涌动的不是灰烬焦土,而是漫天遍野的阴郁尘霾。阴霾一起,千里阴霾,万丈尘飘,霎时间伸手不见五指。

尘霾时合时散,合则为石,似兽非兽;散则为霾,似妖非妖。如此离合无常,变幻不定,并不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咆哮声,直震九霄,让人恍似置身于死灵深渊一般。九天之上若真有神仙的话,此刻必定被震得心烦意躁,不得安宁。

四大长老自从在诛仙台被南宫剑郎的冤魂血剑阵偷袭后,着实谨慎了不少;东海一行,又曾见识过影州兽族特别是龙王的威势。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面对如此风起云涌的妖霾,不禁惊骇不已。此时他们身在半空,被抛向无尽的黑暗之中,势急关头,已无心恋战,早已腾空而飞。四周如同怒涛急潮一般汹涌的尘霾见此,忽然变得异常愤怒,如同恶兽一般,怒目圆睁,呲牙裂齿,四下纵跃急扑,恨不得一口咬住顶上之人。

四大长老御剑而行,见脚下的妖霾凶猛,一同急催灵力,结成圆球光幕,权作遮妖挡魔的避难所,不敢稍动。他们凭着自身的高超法力,自可以收拾得了数十段妖霾石兽,但无奈妖霾石兽如洪,杀之不尽;自忖又曾对龙王不敬,并出言不逊,惧怕龙王找上门来算账,也就不敢贸然大开杀戒。

人道长老见奈何不了羊剑容,心中实有不甘,斥责道:“德修,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当众将这恭子慧剑赐给这妖女,借刀杀人。如今这妖女受妖霾保护,杀不了她,岂不是自惹麻烦?”

妖霾突现,非人所能意料,德修长老自然未曾想到这一着。他双目无神,冷冷的看着妖霾中的羊剑容,忽然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哼!妖霾如此维护这妖女,这妖女来路必定不正!儒门掌教之位,又岂能落入妖族子嗣手中?”

人道长老说道:“德修!你是被吓傻了吧?儒子那小子身出儒门,而这臭女人亦是桃源外名门正派中人,他们所生的‘恭子’又岂会是妖?”

德修长老又是轻抚颔下长须,仍是顺着自己的心思说道:“既然是妖,所谓的仙根灵慧自然有限,就不能与恭子慧剑有缘;既然是妖,自然就不是儒门所出,不是儒门所出,又岂能接任儒门掌教之位?”说完,神情又极是得意,胸有成竹,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

远虑长老道:“你是说这男婴日后必定是妖,是平庸之辈?我远虑尚无此能,能察之将来之事。你德到底修得何德,炼得何能,胆敢口出大言?”

德修长老道:“此子不是妖,难道咱们不能把他弄成妖么?这妖女身有妖力护佑,对付这起来大为棘手,若是对付襁褓中的婴儿,那又如何?咱们不是出了名的专门欺负妇孺之辈的吗?对付这妇人没有把握,对付这未满三岁的小孩,哈哈哈,咱们总该有这个把握吧?”

人道长老两眼一瞪,叫道:“此计大妙!咱们还可以因此找到儒子那厮堕仙成妖的证据,斥他生下的恭子是个妖,看他这儒子掌教之位如何坐得牢!”

远虑长老亦是暗自偷笑,随两人御剑而去。唯独天命长老心有不甘,摸摸早已没有耳朵的痛处,恨不得立马下去杀个痛快,但见众人离去,自忖不敌,也只得悻悻然随众而去。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形似妖霾,声发兽怒。妖借兽怒抖显其威风,兽拖妖形弥彰其声势,一时分不清是妖是兽,但觉变幻中不时显露出来的面目,十分的阴鸷狰狞,令人惊惶不已。

羊剑容心想:“江湖上有传,影州妖兽两界为了对抗玄冥教,早已联手,便是眼前这‘霾中藏妖,妖发兽音’的怪状?”其实,羊剑容不知道,自神魔持久恶战陷入影州后,早已分不清谁是神,谁是魔,谁是妖,谁是兽。

她先是与南宫剑郎对峙,又落入四大长老手中,此时又被妖霾石兽围攻,忍不住感叹命途多舛。但说来也奇,妖霾石兽个个虽惨呼怒号,声嘶力竭,却不似有噬人之意。

羊剑容持剑而立,不敢稍动。

僵持良久,攻击四大长老的八灵齐吼一声,围着羊剑容。十六只绿油油的眼一眨不眨,身形上下飘动,似是嗅了嗅,容貌凶残,举动却十分温顺。更有甚者,竟然伸出若有若无的大手,轻抚着羊剑容的头顶,如同见了主人的哈巴狗,然后一同匍匐在地,紧接着成千上万的妖霾石兽亦是如此。

这一刻,众妖霾石兽仿似奉羊剑容为王,无不臣服在地。啥时间灰尘不扬,炭烬不兴,除了群兽众妖的喘息声以外,四野一片寂静。

羊剑容见众妖霾石兽并无恶意,却也不敢逗留,转身欲走,八灵暴立而起,双目炯炯的注视着羊剑容。

羊剑容从未见过这许多妖兽,心中早已害怕至极,但见群兽霎时之间平息,当即鼓足勇气说道:“让开,我要离去!”声音忍不住颤抖。

八灵似乎极为通性,对着长空齐吼,妖霾石兽顺着羊剑容所往的方位,让开一条路来。羊剑容暗叫侥幸,唯恐惊动妖霾石兽,先是缓步而行,越行越快。行出数里后,见众兽眼珠幽幽,神色古怪,又怕变故突起,即咬紧牙关,闭着眼睛,拔腿就跑。

一路畅行无阻,也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来,见四周虽是一片黑沉沉,却早已不见妖霾石兽。

直到此时,羊剑容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随即又觉奇怪:“我这一路疾奔,为何不见腹中有动静?我当真是有了身孕吗?”

羊剑容身在玉女门,而玉女门上下无一不是女子,多半曾遭**,是以对安胎养气这些自是熟悉不过。她心中疑惑不定,非要寻到儒子,再问个清楚明白,但此时放眼处尽皆一片如墨炭黑。天苍苍,野茫茫,又该到哪里去寻儒子呢?

正自茫然,忽觉右脚被一股大力绊住,惊惧之下,低头一看,却是一双漆黑大手将自己右腿牢牢拿住。一个声音叫道:“小贱人,哪里逃?”羊剑容一惊,只见数十人从焦土下爬了出来,正是南宫剑郎一众。他们因躲避群兽,唯恐葬身兽腹,便刨土藏身其下,不敢稍动。

此时南宫剑郎听得脚步声细碎,认得是羊剑容身影,立马抱住其腿。如此一抱,羊剑容假装内力未失的那一套立马被拆穿。南宫剑郎叫道:“小贱人,果然使诈!”众人惊惧之意尽消,纷纷扑了过来。

羊剑容一跺脚,正好踢中南宫剑郎。南宫剑郎自被四大长老戏弄一番后,失血过多,有气无力,被羊剑容脱手而去。

羊剑容见众人全力奋追,只顾拼命狂跑,力图将众人抛诸身后。殊料一脚不慎,重摔在地,背脊吃痛,正欲暗骂倒霉,却见脚趾流血不止,原来是踏中尖石。

一时无法站立起来,眼见南宫剑郎等人追了上来,心中大急,挣扎着向身旁的斜坡滚下。

众人见羊剑容如此胆怯逃命,心中更无疑虑。南宫剑郎一声冷笑,挥鞭便往烧焦的灌丛林上打去,打得碳枝纷飞,喝道:“羊剑容,看你往哪里逃!”手一挥,身后之人分作两队,向两翼包抄而去。

羊剑容只顾向坡下逃命,连滚带爬,行出十余丈,却见早有数人拦在坡下;只得折而向坡右前方,见眼前无人,跌跌撞撞的加快脚步,狂奔了一阵,看到数人早已立在山腰空地上;无奈之下,只得回头上山。

一路下山不觉如何难,此时上山才觉坡陡路窄,疾走几步,又摔倒在地,抬头一看,南宫剑郎正静候在坡头上。

此时四面人马渐渐靠拢过来,将羊剑容围在当中。羊剑容见此情景,欲拔出怀中恭子慧剑,便往脖子抹去。南宫剑郎马鞭一挥,说道:“血海深仇,岂容你这般轻易死去?”

南宫剑郎身后十来人不等命令,怕羊剑容再度使诈,当下争相邀功,举起手中兵器便往羊剑容头上劈落。南宫剑郎横鞭一扫,说道:“这臭娘们杀死我全家,岂容她这般轻易死去?”又高举长鞭,往羊剑容身上抽去。狂鞭如风,却始终打不到羊剑容的身上,直至此时,羊剑容才惊魂略定。

羊剑容道:“南宫坞堡少主,你一路苦苦相逼,意欲何为?”南宫剑郎吃不透其中的古怪,却不愿就此罢休,喝道:“臭婆娘!少装疯卖傻,你率玉女门中人害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此时当着众人之面,又是另一副复仇的嘴脸,只是失去右眼珠的狰狞丝毫未变。

羊剑容道:“南宫剑郎,我玉女门中,自我师尊掌门以下,皆是孤苦女子,无一不深受凄苦,素以救天下无助女子为己任。试问,如此一个门派,又岂会加害你们南宫坞堡?”

南宫剑郎哈哈笑道:“姓羊的,好大的口气!想拿胡玉来吓唬我吗?就算胡玉那老女人来了,本爷我有黑血剑在手,正好饮她的血!”说着,将背后的十三把黑血剑抖了出来,双手一挥,十三把剑落在羊剑容四周,说道:“你可认得这些长剑?它们原是你们玉女门中人所有吧?一剑一魂,玉女门杀了我坞堡一门,共计十三条人命。”

羊剑容怒道:“玉女门与南宫坞堡无冤无仇,你休得出言辱及师尊。”她自知不应激怒南宫剑郎,但见他出言不敬,也无暇多想,挥动恭子慧剑,拼力往南宫身上刺去。

南宫剑郎见其身法呆泄,闪身一旁。羊剑容一击不中,顺势摔倒在旁。此时她除了眼球之外,全身上下一片炭黑,活如泥潭中钻出来一般。众人见羊剑容如此,深信其功力丧尽,但见马鞭**却是无法近身,又百思不得其解。

南宫剑郎又道:“今日你落入本少主之手,真不枉我万里追踪。本少主要拉你回去,活剐了用来拜祭我南宫一家十三口!柴九,解下腰带!”

那柴九对羊剑容早已垂涎三尺,迫不及待的上前,哪怕是碰触一下,亦觉大慰平生,此时见南宫剑郎命自己去解腰带,当即欢天喜地上前。南宫剑郎却道:“不是解她的,是解你的!”柴九更觉惶恐,说道:“少主,这小妞虽是花容月貌,留给小人第一个风流快活,小人实在是太感动,但玉女门中人都是些不干净的女人,小人不敢……”众人闻言,纷纷暗笑。

南宫剑郎突然举起马鞭,“啪!”的一声,打在柴九的脸上,喝道:“这是用来拜祭的,岂容玷污?”柴九受了一鞭,只得强行忍住,乖乖的解下腰带,递给南宫剑郎。南宫剑郎道:“把这臭小娘给绑啦!”

此时羊剑容功力尽失,兼之内伤既深,比之常人也大为不如,却不甘就此束手就擒。眼见柴九上前,双眼贪婪,正欲一脚踢出,却被南宫剑郎一手拽住长发,一手摁住肩头,只听得他狠狠的道:“放老实点!”羊剑容见他如此无礼,回过头来向南宫剑郎吐了一口,正中其脸面。

南宫剑郎大怒,顺势一推。柴九飞身上前,三下五除二的绑住了羊剑容。南宫一剑摸了一把脸面,怒气难消,说道:“竟敢对本少爷如此无礼!”又是一脚往其腰间踢落,却听得“啊!”的一声,南宫剑郎整个身子飞出,跌落在地,双腿紧抱其膝盖。想必是一踢之下,竟尔踢断了腿骨。

众人连忙替其支架包扎。南宫剑郎大怒,也不顾得骨折剧痛,掏出令牌,指着羊剑容说道:“只要你乖乖的将那事物交了出来,便饶你一命!”羊剑容怒目而视。南宫剑郎道:“你杀我一家十三口,为的不就是那幅图形?快快将它交出来,物归原主!”见羊剑容身上有着一股奇异无比的力道,似是妖力,任何外力无法奈何得了。情急之下,一扯绑在羊剑容身上的腰带,将其拖倒在地,一脚踏住她长发,拉开裤裆,往下拉了一泡尿。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均想:“这算不算玷污?”羊剑容躲避不得,被淋得满脸湿漉,急得失声痛哭。

南宫剑郎道:“喝了本少主的便溺,往后就得乖乖听话,咱们家的狗亦是如此,你这臭小娘的不会比不上那条小母狗吧!”说完又取来一腰带,一端绑在羊剑容身上,另一端令人拖拽,喝道:“走!”

羊剑容被拖着前行,却不破口大骂。她自幼跟随其师傅,玉女门门规极严,门人从不敢放肆,说半句粗言秽语。这时羊剑容虽在盛怒之中,骂得亦是颇为客气。

奔走了半日,羊剑容全身酸痛,皮开肉绽。南宫剑郎道:“你我名字中同有一个‘剑’字,但你身出玉女门,这‘剑’却是贱。瞧你这副死样活气的面容,简直是‘贱容’。”但也幸得羊剑容满脸尘垢,容貌邋遢不堪,且身上有一股怪异的力道;而众人惧怕南宫剑郎的黑血剑,又视玉女门中人不洁,这一路上,羊剑容才得以保持清白。

南宫剑郎见羊剑容丝毫不反抗,心中倒是不安,念及家仇,又催众前行。苦于身上伤痕累累,腿骨折断,又无法御空而飞,行走起来颇有诸多不便。

晓行夜宿,次日一名汉子取出干粮,分给众人,羊剑容却视而不见,显然是以绝食来反抗。南宫剑郎道:“不吃也得吃!一路上带个死人可麻烦得很!”言下之意,就算羊剑容死了也要带她回南宫坞堡。那汉子将干粮递到羊剑容面前,说道:“吃吧!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

羊剑容“呸!”的一声,不予理睬。南宫剑郎怒道:“喂她吃!”众人畏忌羊剑容身上的怪力,不敢上前。忽然一人闪身而出,一捋衣袖,说道:“让我来!”伸手去扒开羊剑容的嘴巴,正是柴九。

羊剑容怒目直瞪,紧闭嘴巴。南宫剑郎道:“有这般斯文的喂法吗?怎么喂狗就怎么喂这小贱人吧!”忽然心念一动,叫道:“看你们如此馋涎的猴急相,今日就让你大饱眼福,看看这剥光的小白羊到底是如何模样。”

众人心中一乐,但始终畏惧羊剑容那股不明所以的力道,一时不敢上前。南宫剑郎看出了众人有心无胆的心思,又说:“这女子身上有妖力,只在遇到外力袭击时才显神通,毫无攻击的接触倒是不妨。”众人见羊剑容先前被绑,心想不错,当即争先恐后上前,围城一堆,七手八脚……果然如众人所想,这些人并非攻击羊剑容,羊剑容体内那股力道并无动静。

就在此时,那些汉子的身子渐渐软,面容干瘪,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空余一副皮囊。

羊剑容失声叫道:“南宫剑郎,你……”南宫剑郎道:“你是想骂我施展这等邪术吸取血?”良久,羊剑容才回过神来,眼见活生生的人被黑血剑吸成一具具的干尸,形貌可怖,忍不住作呕,说道:“妄用邪术,必遭天谴!”

南宫剑郎道:“你玉女门灭我坞堡上下,用的是剑;我吸这些人的血,用的也是剑。同样是用剑,又同样是取人性命,又有何区别?”

羊剑容不敢再看一眼。

十三柄黑血剑吸足了血,灵力大增,组成一道剑网。南宫剑郎从地上的干尸捡起一酒囊,将羊剑容脚趾伤口的流血涂入其中,然后将她收入酒囊中,跳入剑网,御空而起。

他如此布置,显然是谋定而后动。羊剑容有气无力,也只能任由其便。

南宫剑郎对着酒囊说道:“羊女侠,昔日我爷爷与尊师也有几分交情,看在玉女掌门的情面上,你将《犟山图形》交出来,我也不跟你为难!可好?”羊剑容道:“你假报父仇之名,行威逼之实,不思父仇,旁骛犟山,少主真是大孝过人!”

南宫剑郎道:“非也非也,你是我的杀父仇人,与你暗藏着的《犟山图形》脱不了干系。因此那张图形才是罪恶之源。或许你将它交出来,说不定就此洗脱了血洗南宫一家一十三口的罪名。”

羊剑容叹道:“如此言语,南宫剑郎的险恶用心暴露无遗。他万里苦苦追踪,无非是想从我身上得到《犟山图形》。如此之人,猪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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