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花日珩不可置信的翻身爬起,跑到那片空地上,“到底是谁?有本事你就给我出来!暗地伤人算什么东西,出来!”花日珩怒不可揭的喊了几声,可是四周仍旧安安静静的,没有异象。
“混账!我花日珩也不是好惹的!!!”
青年那饱含了满满几天,没处发泄的的愤怒的声音,一直回**在了天色初明的奇境上空……
……
珠帘里的女人,妖娆百媚的躺在锦榻上,涂满丹蔻的手指,一只轻轻的敲击着怀里的骨灰盒,一只拿着沉玉香扇半掩着容貌。只有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似曾相识。
在她的脚下,正跪着一个小女孩,颤颤巍巍的托着一面大镜子。
而镜子里映出的却不是女人的样子,却是沐羿一行人的一举一动,全部清晰的传达了过来。
女人看了很久,然后突然收起了扇子,转而抚摸着手里的骨灰盒,柔情似水的说道:“亡灵大祭、奇境、容成千逝……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容成千逝将写好的名册,慢慢的收卷了起来,他神色有些凝重的看着手中那份沉甸甸的名册。
那是由已逝的前代国王容成顼,也是他名义上的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一样东西了。
他仍清楚的记得,容成顼在临死前说过,‘暗鹰’一生只认汜之国的国王为主人,也是每任君王握住的最后一张王牌。只要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以王的名义,呼喊一声,不管多远的千里之外,它们也会听令而来的。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轻易动用那股力量!它们一生只为‘王’奉献一次生命,然后在涅槃重生,等着下一任君王的降临。
容成千逝静静的闭上了眼睛,轻吐了一口气,一夜未眠,脸色更加的苍白如纸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早就厌倦了,疲惫不堪了。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可以把这场战役无限期的延伸……他不想伤人,但是灾难却注定为他而起。
他睁开了空灵澄澈的紫眸,抬头望向窗外明亮的世界,轻轻的低语道:“所有的罪和罚,冲我来就好!能不能就此放过其他无辜的人呢?”
……
“珩!”沐羿和和挽非伤先一步等在了汜国馆的门口,银发青年远远的就看见了花日珩,搀扶着少女有些狼狈的慢慢走来,心中不由得一惊,快步的下了台阶。
“怎么回事?珞姑娘受伤了?”银发青年焦急的上前问着花日珩。
“我们被袭击了!”
“什么?”沐羿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在哪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呢?”
“没看清楚,当时,它是缠上了珞儿,我急于救人……但是才一眨眼的功夫,它又消失了,就像空气一样的蒸发了!我怎么找也弄不明白它到底是怎么出现了的。”花日珩懊恼着自己的无能,气闷的又无力的说着。
“那珞儿呢?有没有被伤到?”沐羿更加担忧的望向少女。
“我没事,幸亏笨鸟及时发现了……”
“看来这次真的遇到麻烦了!还不到两天的时间了,得赶紧想办法啊,快想啊……”连一向稳重内敛,智慧过人的沐羿都开始焦虑不安起来。
“听小花总管的描述和我那晚我见到的……啧啧啧!”一直旁观的大魔头,突然出声了。
当众人疑惑的看过去时,却见他似乎想到了了什么可能性,神色认真的摇着头,像在否定着什么,又觉得不可思议,矛盾的变换着脸色。
“怎么,挽大人有新的见解?”银发青年期待的想听听他的回答。
“死魔头,你真的知道?”这次花日珩也难得没跟他顶嘴,也半信半疑的等着他的意见。
“非魔非妖,却又凭空出现,凭空消失!我记得以前,在道家就有那么一种‘术’,通过连接两地相同的磁场,用禁咒在时空中,打开了一个黑暗的通道,可以让自己的弑神,畅通无阻的去他指派的任何一个地方,暗杀、破坏,没什么做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听完挽非伤的想法,沐羿像茅塞顿开一样的,兴奋的一击掌,神色也有了生气起来。
“什么是弑神啊?”只有花日珩还一头雾水的,眼神迷茫的看着他们两个。
“弑神就是傀儡啦!”桑珞扯着他的衣袖,小声的对他说道:“那是人间道家修炼的一种法术。”
“傀儡就傀儡喽!我是妖,不懂也没什么奇怪的。”花日珩气势微弱的辩解着。
“所以小花总管就是笨啊!”挽非伤又恢复了惯有的那种邪魅气质,痞痞坏坏的,笑得很恶劣。
“你去死,你全家才是笨蛋呢!”花日珩插腰骂道,也回到了之前的‘生机勃勃’。
“珩,你先别吵!”没想到却遭到银发青年的一记警告的眼光。
“沐沐……”青年只好把话忍回肚里。
“挽大人,既然被你看出了破绽,可有良策对付啊?”沐羿转过身,温润如水的微笑请示道。
“哎呦,我家兄弟的手下,一个可以一个厉害哦!我还没说行,你就想把我当免费的工人使唤吗?呵呵呵……没好处的东西,我可不干!”挽非伤邪气的扬了扬眉,他可不是两三句好话就可以打发的。没利可图的事,免谈,那是他的原则。
“挽大人就不能网开一面吗?”沐羿依旧温和的笑着,试图用别的理由打动他。
“沐沐,你脑子没问题吧?他一个大魔族的大魔头,你请他帮忙,别忘了,这可是在我们的地盘啊!他都自身难保了,还帮个屁忙啊!”花日珩怀疑的看了看银发青年。
“你闭嘴!”但沐羿只是斜了他一眼。
“网开一面啊……”挽非伤突然若有所思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才邪笑的开口:“行啊,让我兄弟亲自来找我吧!给我泡个茶,聊聊天什么的,我或许考虑考虑的就答应了也说不定!”
“什么,你个混……”
“好,我代你去跟他说说,但是你可不能反悔!”沐羿早有准备的拦住冲上前,就想爆出口的花日珩,一边捂着他的嘴,一边微笑的答应了。
“话已出口,怎么可能再反悔呢!能不能帮奇境解脱困局,就看你的本事了,沐大祭司!”大魔头邪魅的勾了勾嘴角,半眯起酒红色的眼眸,认真的说完,便转身进了汜国馆,“好累啊好累,我就在馆内先休息去了……你们地动作也要快点哦!”
“死魔头,不要那么肆无忌惮的在汜国馆进进出出的啊!我现在就跟你拼了!”好不容易才挣脱了沐羿的桎梏,花日珩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想往馆内冲去。
“珩!你给我等等,清醒一点好不好!”银发青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拉住,“你听着,我现在要进宫去找千逝,你给我规规矩矩的呆在馆内,看着挽非伤不要让他走了!奇境的安危就赌在魔头的身上了,你不要再惹事了,凡事忍一忍!记住,在千逝没来之前,谨言慎行,不要骂人,不要打架,算我求你了……珞姑娘,请你也帮忙看着点吧!没时间可在浪费了,拜托了!”他朝着桑珞微一鞠躬。
“可是,可是……”花日珩不服气的还想开口说什么,但见到沐羿那恳求的目光,只好妥协了。
“乖乖的等我们回来。”银发青年不放心的再交待了一遍,才快速的转身朝王宫的方向进发。
“笨鸟,不要太轻易的去招惹那个人!”桑珞看着汜国馆的里面,突然对青年提醒道。
“怎么啦?”花日珩不解的看了看馆内,又看了看少女。
“总之小心些!”桑珞轻轻的点了点头,不愿再多说,提起裙摆走进了馆内。
“怎么感觉怪怪的……”花日珩疑惑的看着少女的背影,隔了一会儿,才甩着袖子,气势汹汹的也进门了。
“挽非伤?”容成千逝听完银发青年的复述,微微的蹙眉思量了起来,”他的方法确定可行?”
“以他那么狂妄自大的人,他说行,就一定行!反正我们也找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不妨听他的试试看?”沐羿也是经过考虑再三,才决定冒险一试。挽非伤虽然玩世不恭,性情不定的,可是凭那么多年的接触了解,那个人言出必行,性格是恶劣了一些,但是也不算一个坏人。
“我本来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容成千逝安静的走到窗边,看着湛蓝如洗的天空,淡淡的说道。
“最坏的打算,难道你要用……不行,绝对不行!”沐羿突然严肃起来,坚决的反对道。他当然懂得他说的最坏的打算是指什么,“还没到最后的战役,怎么可以提前用掉?”
“不用,奇境就毁了……”
“就算毁了,也不能用,况且,奇境现在还有救!挽非伤既然肯帮忙,那就说明天无绝人之路!你还不懂他(她)的用意吗?他(她)就是要一步步的消耗掉我们的实力,当哪一天我们没能力放抗的时候,就是置我们死地的时候!”
“我明白,可是不能让其他的人跟着陪葬吧!”容成千逝低下头颅,轻声的说着。
“所以现在还有机会,不是吗?跟挽非伤合作吧!”沐羿认真无比的说道。
“他……”
“试试看!”
容成千逝抬起了头,空灵澄澈的紫眸,映出是青年坚定的神情。
“小花总管,茶好了没?”挽非伤叼着一根黄金烟斗,慵懒的靠在木榻上,邪气的咧嘴催促道。
“去死!再叫我,就砍了你!”在里屋忙进忙出的,又拿杯子又倒茶叶的花日珩真想用开水直接泼死他算了!呸,你大爷从一出生就没这么伺候过人!
“笨鸟。”桑珞微挑着眉,不满的瞪着他。
青年深吸了几口气,才放下手中的开水壶。
好,为了奇境,我忍!
“泡个茶都那么慢,小花总管果然是笨蛋啊!”挽非伤拿着烟斗,笑意盈盈的左照照,右擦擦的,他虽然不吸烟,不过这是纯黄金打造的的烟斗啊,怎么看也算一个宝贝吧!
汜国馆的东西就是独一无二!
“喝,喝,喝,现在就喝死你!”花日珩气冲冲的从里屋端出一盅茶,‘乒乒乓乓’的就丢在他旁边的矮桌上。
大魔头只是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桌上热气腾腾的茶水,又看了看满脸不悦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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