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起来活动活动就不会无聊了。”红发女孩一把拉起了她。
“王妃今天的精神好多了!”冉冉站直了身体,擦了擦嘴,面向里屋。
苏弥正安静的端坐在锦榻上,姿态优美的刺绣。
“对,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这样,你别怕。”般若牵着少女的手轻轻的走进屋内,将点心盘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盒子。
“要干么呢?”少女理着类的绒毛,不解的看着她。
般若静静的跪坐在苏弥的身边打开了那个小盒子,里面全部装着各类的针线。
“过来……”红发女孩向冉冉招了招手。
“穿线啊!”少女接过般若递给她的一根细针,无趣的撇了撇嘴,也静静的跪坐下来。
“可是,我还是想出去玩呐。”冉冉皱着秀眉。百无聊赖的看着女孩耐心的一遍一遍将长线穿过细小的针眼。
“般若,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你不能乱跑的,既然他都叫我看着你了,你还是安心一点的留下来吧。王宫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般若无奈的叹了口气,停下了动作,意味深长的说道。
“可是好无聊啊,我也想珞儿了……”冉冉失望的垂下了头颅。
只是忽然间她仿佛又察觉到了那种被毒蛇盯上猎物的灼热而犀利视线,此刻正牢牢的停在她的身上。
少女惊觉的抬起头,望向端坐在锦榻上的苏弥。
果然!又来了,又是那种眼神,幽怨的恶毒的,恨不得一口将人拆之入腹的眼神。
好恐怖!好可怕!
“冉冉……”般若担忧的喊了一声。她抓着少女鲜血直流的手指,有点责备,有点疑惑,更多全是关心:“你怎么会把针扎进手里呢?你怎么啦?为什么在发抖?”
“啊……”少女惊恐的回过头。
“你到底怎么啦?”般若心疼的帮她把针拔了出来。
冉冉看着手上还淌着血滴的伤口,恍惚的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抱抱……”类亲昵而乖巧的往她的怀里蹭了蹭。
“冉冉。”
“没事……”少女轻轻的抽回了受伤的手指,握在掌心中。
般若转头看着一旁的王妃,苏弥依然姿态不变的端坐在锦榻上,以优美的指法,勾勒出白绸上的鲜艳色彩,还有嘴边残留着的渐渐隐去的诡异笑容。
冉冉抱着膝蹲在了假山下,别扭的低着头,手指不断的卷着裙角。
容成千逝站在她的面前等了半天都不见她开口,终于被磨平了所有的耐心。微皱起眉,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少女的额间,迫使她抬起头来。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事?”容成千逝面无表情的淡淡开口。
“是啊,丫头,我们都在这等半天了,你都不肯开口说一句话,究竟怎么啦?”沐羿站在容成千逝的身旁,温和而关切的向少女询问着。
“说话!”容成千逝静静的收回了手,命令似的对冉冉说道。
少女眨了眨金色琉璃般的眼眸,无辜的小鹿眼神直盯着他看。她抿了抿唇,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开口:“我不想和王妃呆在一起……”
“什么?”容成千逝有点听不太清楚。
“我说,我不想和王妃呆在一起!”冉冉闭了闭眼,才鼓足了勇气的放大了音量。
“为什么啊?丫头!”躲在一旁逗着麻雀玩的花日珩,顿时很有兴趣的扒过银发青年的肩膀,往前靠。
容成千逝疑惑的蹙眉,空灵澄澈的紫眸,微微带着探究的光彩,就等着少女给他一个解释。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王妃看我的眼神,深切的明明白白的在向我传达着什么东西!深刻到令我害怕!”少女急切的站起身,拉着容成千逝的衣角,拽的紧紧的。
“咦?”花日珩瞪圆了双目。
“有时确实是那样。王妃的身上总会散发出令人不安的气息,连我都捉摸不透了……”般若站在假山的另一旁轻轻的说着,她拍了怕类的脑袋,试图要哄它入睡。
沐羿则默然的低头沉思了起来。
“我知道。因为你是我带回来的。”容成千逝微颤动了睫毛,淡淡的开口,“不过,她是不会伤害任何人的。”只是这任何人里,唯独不包括他自己。
“丫头,关于这点我同意!”花日珩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以后少提起我的存在就没事了。”容成千逝用力的抽回了被少女紧抓的衣袖。
“我还是不够资格知道吧……”冉冉温柔的笑了笑,唯美中带着忧伤。
“丫头,你要的只是时间。”银发青年劝慰道。
“师父。”
“师父?冉冉你叫谁师父啊?”花日珩惊奇的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沐羿。
“自然是我啊!”沐羿得意的向青年一挑眉。
“什么啊……她都认你做师父了,那么我呢?我呢?丫头你也认我做什么吧!最好比师父之类的更厉害一些的。”花日珩觉得不公平,对着少女比手画脚的,也想索要一个头衔,叫着叫着也过瘾嘛。
“叫花总管不好吗?”冉冉为难的挠着额头。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容成千逝不满的瞪了青年一眼,他是越来越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又退化到了孩童时期。
“我突然觉得有一个称谓蛮好的。”沐羿思量着提议道。
“什么什么?你快说!”花日珩兴奋的催促。
“哈……”冉冉向容成千逝投去求助的目光。
“叫姐夫啊!这个职位绝对比我这个师父要厉害多了。”银发青年笑嘻嘻的说出了一个不得了的意见。
“姐夫?”花日珩当场定格了。
“你,你和我家的珞儿,你和她,她和你……”少女也懵了,一时间还真消化不了这个词。
“咦?咦?咦?”花日珩吃惊的捂住了双颊,双眼瞪得又大又圆。
“沐沐,姐夫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沐羿温和的笑道。
“千逝,字面上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容成千逝压根想都没想,一点也不敢兴趣的别开了脸。
“冉冉,你说呢?”
少女神色复杂的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最后摇了摇头。
“般若呢?”
“我该走了。”红发女孩在青年问向她时,就提前抱着类转身走了。
“咦……”花日珩呆愣的一一看过众人的表情,忽然委屈的暴跳起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珩,不必大惊小怪的,我也只是很纯洁的提议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别乱想哦!”银发青年轻轻的击掌,温和的微笑着。
“哇!你耍我。”花日珩不服气的指着他。
“是你想多了。”沐羿摆了摆手。
冉冉沉默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望着斗嘴的两个人。
“丫头,你看什么呢?”花日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冉冉,不要太认真了。”银发青年敛了表情。
“没事……”少女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寻找容成千逝的身影。
“嗯?人呢?怎么不见了?”
“等等先别动。”沐羿忽然紧张的制止了少女的动作。
“怎么啦?”花日珩疑惑的看着他。
“小心脚边!”
冉冉低头认真的看了看,意外的发现,有一个巴掌大的,穿着黄衣黄帽,乘着黄色小车的人,正慢慢的在她的脚边驶过。
“这是……庆忌!”少女惊讶的念出小人的名字。
“呀!是小朋友啊!好久不见了,你好啊!”花日珩像见到了宝贝一样的兴奋的蹲在地上同小人儿打起了招呼。
“庆忌报信。”沐羿隐约有了预感。
“哇,还是那么酷啊!你都不屑跟人打声招呼呐。”目送着庆忌头也不回的离开,青年也开始思索起来:“会让庆忌来报信的人啊,难道是……”
“也许就是!”
花日珩抬头看着银发青年确定的眼光,证明两人的想法又想到一块去了。
“不行不行!千逝呢?千逝……”花日珩着急的四下寻找着。
“到底又出什么事啦?”冉冉也急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青年。
“一言难尽啊!喂喂喂,你要干吗?”花日珩推开少女,直奔前面的水榭。
容成千逝不由得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青年慌慌张张的从他手里夺过刚要撕毁的纸条。
花日珩展开来看,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求约会’。
“哈……果然是那个混世大魔头来了!”
青年生气的又将纸条使劲的揉成一团,随便向后丢了出去。
容成千逝淡淡的看着,任由他的举动。
“哎!”刚好走来的沐羿伸手一接,包在了掌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少女好奇能让花日珩那么生气的信件到底藏着什么信息呢?
沐羿重新把纸团摊开,对着阳光一照,被刻意隐去的字迹也清晰的浮现了出来。
那个人的恶趣味还是没变啊!老是故意弄一些暧昧不明的东西来。
“请求约见会面。”少女轻轻的念着,却不懂它的含义。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魔王来袭了!”
桑珞迷茫的站在一棵梨树下,看着前方笔直而上的石阶。尽头是一扇紧闭的宫门,而冉冉此刻正被隔绝在了里面。
只是她自己好像再没力气向前走了。
冉冉……强烈的阳光下,她一路寻来,重伤未愈的身体,还是虚弱着,是她太着急了!
桑珞难受的靠着树,微微皱眉,紧咬着唇,汗水湿透了背,浸着伤口很疼很疼……“呦,小姐!”
桑珞惊讶的抬起头,面前忽然就多出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带着三分邪气,七分魅惑,穿着一身的紫袍的年轻男子。
什么时候竟然就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旁边了?是我的警惕性下降了,还是他……在少女呆愣的一瞬间,男子忽然将脸跟她的凑得很近很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鼻息了,“需要我的帮忙吗?”
桑珞才惊醒过来,警备的后退了几步。
“哎呀列,我长得很吓人吗?”男人笑得魅惑,他随手撩起了一缕深蓝的头发,酒红色的眼眸,也越发的醉人。
“你到底是谁?”
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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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未完的故事,
而今生三个人的戏,
该怎么演完?
《梦觉。残翼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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