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少女温柔的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笑容。
浓重的烟雾不知是混合了什么材料,那味道闻得实在难受啊,熏得久了,人的头部就开始突突的疼痛起来,“妈的,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啊?老子都快受不了了!”已经被迫站了一个多时辰的捕头们,私底下开始纷纷埋怨起来。
“话说,他真的知道是什么在搞鬼吗?摆弄了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什么进展啊?”
“他是不是从迦兰山来的啊?不会骗人的吧?”半天不见动静,有些捕头不禁都在怀疑起来了。
一直只顾闭眼念咒的老道,却是把他们议论的话题都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眼睛微睁开了一条缝,冷漠的张口讽言道:“汝等无知之徒,怎敢辱没迦兰山的名节,我尽心的为你们庇佑着,何苦遭人这样的猜疑呢?”说罢,便摊开了双手,怫然的一撩长袍,就要走人了。
“大师,大师不要生气啊……”侯在一旁的管事见情势不对,立刻扒开人群跑了进来,卑微的弯腰拦着道长的去路。
“是啊大师,我们只是随便说说,不要当真哈!”
“没人怀疑您不是迦兰山的人啊……”
道长的举动也让那些衙役们,失措了起来,连忙谄媚的拱手拜道。
“还不闭嘴,都是你们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管事忽然转过身,对着前面的几人挨个扇了巴掌,气愤的大骂着,然后又回头继续卑微的奉承着道长:“您老不要跟这群小人计较的,请快些帮这宅子驱邪镇鬼吧!”
“哼!不要你来给我指手画脚的,本道人只有打算!”长胡子老道,从鼻子了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眼尾鄙夷的扫过了那几个挨打的捕快。看他们那副敢怒而不敢言的隐忍样,更加的轻蔑起来。
他背着手开始在院子里缓缓踱步,嘴里念念有词的张和着,一边走,一边在背后掐指算着什么。
管事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紧张而不敢太接近的跟在他的后面。
而受气得捕头们只能暗地里呸了一声,咬牙切齿的对着管事竖着尾指。
“哼,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呆在府衙里,想跟老道挑衅吗?”走到前厅的台阶下,道长就停下了脚步,面色开始凝重的摊手拈诀。
“大师……”管事有些害怕的看着里面忽然熄灯下来的,黑幽幽的屋子,吞咽着口水,正想询问什么,却立刻遭到道长的喝斥:“闲杂人等,通通给我退到我我画的圈里。”
“啊……”还在犹豫的管事,却听到了黑色的屋里传来的一声诡异的叫喊,马上吓得滚爬到了,捕快占领的那块空地里,他进去之后,原本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无异的地面,瞬间亮起了一圈金皇色的光芒,众人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里早就被道长布满了符咒,心里顿时又惊又喜。
“还不出来!”长胡子道长对着黑色大厅里猛然大喝了一声,紧接着就听见有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传来出来,伴随着清晰的粗喘声,慢慢的爬到了门前。
借着屋外的灯火一照,众人立刻惊呼,出来的竟是衙门的三个捕快。只是他们面部朝地,看不清容貌,不好猜出是谁。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三个也是衙门的人,怎么……”众人的不解,却在看到他们抬起头后自动消音了,三个捕快的面色由原先的死灰色,到现在已完全被一团黑色的瘴气,侵蚀的腐朽不堪了,两眼也变成了幽幽的绿色,甚为恐怖!
“鬼,鬼啊……”众人的呼吸也跟着停滞了片刻,才惊恐的大叫起来,一时间都乱成了一团,手忙脚乱的想要正想逃跑,却被道长喝止了:“想要找死的就给我出那个符圈吧!”
“哈,我才不要死呢!我不出去,不出去……”刚想踏出圈外的管事,立刻缩回了脚步,颤抖着瘦小的身子,死死的拉住了旁边的一个捕头。
“真是窝囊废啊!”一直躲在阁楼里旁观一切的夏芷棠,鄙夷的小声说道。
“晓,你看他们情况有些蹊跷啊!”而冉冉更关注的却是那三个不正常的捕快,她可以可定他们还活着,可是却全身沾满了死气,不禁疑惑的问着身边的青年。
“邪气入心了!现在他们的思维全都不受自己控制了,邪气已从体内外溢了,脸部才会溃烂的。在不帮他们拔除恶气,早晚全身都被侵蚀的骨肉不剩。”司徒晓微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闷的说着。
“迦兰山的道士应该会帮他们吧?”看着冷漠的,只顾翻掌结印的道长,冉冉也不由得担心起那几个人的命运。
“不知道啊,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再不行我们出手!”夏芷棠习惯性的摸了摸身后的长剑,敛着秀眉,眼神直直的盯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长胡子道长横眉冷视着地上缓缓站起身体的,神情扭曲着正准备反击他的三个捕快,从鼻子里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后,双手合十,重重一拍,便看见捕快的印堂处,都贴上了镇魂符,立刻矮下了身躯,在地上痛苦的抱头挣扎起来。
“何方妖邪,为何苦苦纠缠无辜人类,见到本道还不快现出真形!”道长凛然一挥衣袖,隔空用手指点着他们的眉心,灰色的长袍无风却自己摆动了起来。
“啊,不要啊!好痛苦,好痛苦……”
“有怪物啊,放过我们吧,不要害我们,求求你们了……”不堪忍受那犹如箍脑爆头之痛的捕快,在地上狠狠的撞头着,好像在跟什么东西斗争着,却放抗不了。
“快说,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真形又隐于何处,如若顽固的抵抗下去,休怪本道不给情面了!”说着,道长又重新翻了个手印,直指个人的眉心出,慑得他们立刻七窍流血。
在符圈里进退不得的众人,惊恐的捂着眼睛不敢再看去了。
“他的真不顾人命了吗?”夏芷棠讶异的睁大了眼睛,真有些冲动的想要跳下去了,然而却让一旁的青年拦住了,他对着心急的女孩,敛着眉的摇了摇头。
“竟然如此顽劣,非得让本道逼迫了你们才肯开口吗?很好,清风,白露,你们都出来吧!”老道冷冷的哼了一声,撩起了黑亮的胡子,抬头对着上方向喊道。
很快的与他同来的两个小道士从隐藏的屋顶翻飞而落。站在了捕快的身后,两个人立刻翻出了数张黄符,瞬步移动的在他们身旁,围绕了起来,不稍片刻,三个捕快像被黄色的符链从心脏的部分穿了过,再牢牢的将他们拴在了一起……
“啊,好痛啊,我的心脏要破裂了,好痛苦啊……”
“求求你们不要缠着我了,我什么都照办了,骨灰也帮你们藏起来了,不要啊,不要……”
两个小道士轻轻一扯,捕快们就痛苦不堪的叫喊了,最后全都口吐鲜血了。
“太可恶了,他们还是人类吧,那些道士凭什么那样做啊!”这回夏芷棠真的愤怒了,狠狠的捏着身后的九曲剑,眼神里都快冒火了。
“棠儿,准备一下。我们从后面绕过去,那个‘怪物’可也能要出现了,迦兰山的人只是为了完成目的而来,除了抓妖驱鬼,其他的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司徒晓看了看下面的那群碍眼的捕头和管事,拿定主意的开始吩咐行动了。
“知道了,那冉冉呢?”夏芷棠不太放心的回头看了看少女,独留下她一人,真的可以吗?
“去吧,如果真有什么意外的话,我跑就是了!”冉冉却温柔的对她点了点头,目光坚定的看少了以往的柔弱。
“带好‘涟漪伞’,我们一定会平安的回来接你的!”从窗口探出身子的司徒晓,又回头优雅的微笑起来,笑容溢满了足够的自信。
“嗯,一切小心啊!”
少女的话音未落,他们已经就无声无息的融入了夜幕里了……
罪孽之血
是什么祭奠了这黑暗的世界,
空洞的只是被染血的心门,
失了乐园而无法安息的灵魂啊,
这里不是地狱,
却成了埋葬你我的,
坟墓!
《梦悟。血羽篇》
听着捕快们的哀嚎声,迦兰山的道长,只是冷漠的撩着黑亮的胡子,眉头忽然一皱,意有所指的对着那两个小道士微一颔首。
收到命令的小道士立刻双手拈诀,在胸前换了几个手势后,眸里冷光一闪,将结手印打在捕快的印堂处,漠然高喊:“还不快道出恶灵藏身何在啊!”
“啊,绕了我吧,有‘鬼’一直在缠绕在我的身体里啊,我不得不听他的话,好痛啊我的头要裂了……”
“救救我……我说我说,他们的骨灰就埋在了这个院子的地底下啊!”身心备受摧残的捕快们,虽然清醒过来了,却历经了人生最大的痛苦,道士的一施加法力,他们的头部就疼的想要爆炸了一样,瞳孔里不住的流淌出汩汩血泪,却打动不了道士们的狠情绝义。
“邪由心生,这是你们的孽障,怪不得本道出手!”长胡子道长又摊开了双手,无风而摆动的灰色长袍,像死神的摇魂幡,随着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旋,在空气中震慑的吹开了一圈圈的涟漪,带着人耳听不见的声波,一轮一轮的扩散到了庭院的每个角落里。
三个捕快七窍流血的忽然倒地不起,空洞而血泪模糊的眼睛死死的睁着不肯闭上。这下他身边的小道士们不免疑惑起来:死了吗?怎么那么快?看来师叔的催魂术,驱除他们体内的‘邪气’,同时也割断了他们的脉络了……
“晚了一步!”刚刚从屋后的围墙的绕到房顶的夏芷棠,远远的便看见了捕快惨死的那一幕,心里顿时火冒三丈,急切的就想冲出去找他们理论去。
“嘘,事已至此,现在过去也换不回他们的命了,先盯住他们的行动吧!”尾随其后的东里晓却比女孩冷静了许多,他比着噤声的动作,拦着女孩不要冲动行事,脸色也变得极为严肃,直盯着下面的那群‘疯道士’。
“嗬……”夏芷棠只能痛恨的轻嗤了一声,咬着唇,继续安静的蛰伏在屋顶上。
“清风,白露!”长胡子道长在一处空地底下感应到了什么,面色威严的一翻长袖,高声呼喊着旁边的小道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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