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狸跳到花日珩的脚边,甩了甩头,才说道:“四宫来使了。”
“什么,他们又发神经了?”青年纠结了眉头。
“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是参拜通关令。”白狐狸用力挠了挠耳朵,一个雕琢精致,刻着麒麟头的银牌,掉在地面上。
花日珩伸手捡了起来:“是吗。”恨恨的将牌子捏在掌心,嘴角扬起一个冷到极致的笑容。
双胞胎兄妹不禁打了寒颤。
“小春,小秋!”
“是,大人。”
“有什么吩咐?”
“帮我把药送到那个姐姐的屋里,一定要想尽办法,帮她止疼,治好伤口。我会感谢你们的。”花日珩回过头,信任的朝他们点点头。
“嗯!大人请放心。”
“我们一定让姐姐好起来的。”小小的兄妹仰着头,承诺一般的说道。
“好,很好!现在就去。”
“是,大人。”
“大人也要加油哦。”
看着渐渐离去的小小身影,花日珩轻叹了一声。
“胡老爹!”
“在!”白狐狸摇着尾巴,随时待命的做好准备。
“他们应该到了奇境了吧。”青年碧色的眼眸,犀利而危险的眯了起来。
“快了。”
“那么,我们就开门迎接吧!”
被云遮住了一夜的上空,开始退散了阴霾。
明朗开来的青空,紫斑蝶缓缓展翼起舞。
天才刚刚亮呢!
咚,咚,咚!
庞大的队伍和着吵杂的转轮身,脚步声,堂而皇之的踏入宁静如画的奇境。
四宫之使,齐聚入境,肯定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奇境的妖怪们各自躲在暗处,不敢出声,不敢走动,只是窥视着。
光是用来拉着四宫之主的坐车,就动用了驺吾,罗罗,蜪赊,蛩蛩,这样的神兽。各类八匹,足以证明四宫之主出动的架势有多么的气派磅礴。
呵呵,一群只会装腔作势,虚与委蛇的老妖怪。
不就是想做给人前看吗?
不就想给王宫之内的人,施以高压政策吗?
你们什么样的心思,如意算盘打着什么样的阴谋,永远都是那样的明目张胆啊!
老不死的家伙!
花日珩悠然自若的倚着大门,眼角斜光,不屑如草芥轻蔑的冷笑着。
皇城,永远只是一个人的皇城!
他捏在指间的通关令牌,悄悄的被掉丢弃在了某个角落。
那是不具备价值的下场。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放晴了。”左蛮在昏暗的大殿里看着窗外明朗的天际,伸了个大懒腰。
“祭师大人,结束了吗?”大个子回头对着摆弄了一宿阵法的银发青年,轻轻的问道。
“是啊结束了……天已经亮了。”沐羿对着撒满竹叶的池水,疲惫的闭了闭眼。
“大人……其实,爷活得很累吧!”
“啊?”沐羿吃惊,平常最忠厚可靠的男人,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左蛮将军,你想说什么?”银发青年扔了手里的竹枝,走到他的身边,认真的开口:“你是千逝最忠贞的武士啊!”
“不,不,不……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只是觉得……”左蛮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着急的挠着头:“爷他,一旦受了什么伤害,也只是一个人悄悄的躲起来疗伤。而祭师大人和花总管也是拼命的帮他掩盖,可以布下结界不让外人知道,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爷,他、他真的很可怜。”憨厚的将士,也会有那么悲伤的神情。
银发青年摇了摇头,轻轻的开口:“蛮将军,记住我说过地话,在这个残酷斗争的世界,要想生存下去,这份心情,这份悲伤,绝不被允许存在的,绝不能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否则,死无安身之处。”
“大人,我明白的,我永远都会忠诚于我的王,就算赌上生命,也会拥护他的一切。”
“阿蛮,谢谢你了。”青年欣慰的同时也感到了悲哀。
连悲伤都不能说的悲伤,才是最大的悲哀吧!
“哎,千逝……”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容成千逝醒了以后就坐在**。他单手支撑着下巴,漫无目的的看着被微风卷起的黑色纱幔。
那是由一扇没有关紧的窗户,凉凉的吹了进来,以及泄了一地的阳光。
醒目的孤独。
像泛了黄发了旧的史册般,年代久远。
就这样安静的看了好一会儿,容成千逝才揉了揉如瀑的黑发,起身下地。
时光从不属于任何人,但是所有人都逃不过。
而他的时间,从来都不知归属何方……
他抓起床边摆放好的的一身黑色的王袍,优美的披在单薄的白衣上。
仰起头颅,他要迎接的是清晨下的整个世界。
着上了王袍,他是这个世界的王。
半梦半醒之间,冉冉觉得有一道诡异而冰冷的是视线,直直的盯着她看。
少女恍惚着突然惊醒过来。
苏弥就端坐在她的身边。
那眼神就像盯上猎物的毒蛇一样,看得让人毛骨悚然。
冉冉第一次觉得那样的目光令她感到恐惧。
对,不是害怕,而是恐惧。
那样的目光真的不像发疯的女人所能拥有的。
她很理智,也很清醒!
难道……她,没疯吗?
“王妃?”
“呵呵呵呵……”女人忽然笑了起来,毒辣的视线瞬间变成了幽怨的眼神。
“小五,小五,我的孩子,我的小五……”她痴痴狂狂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慢慢的站了起来。
“王妃!”冉冉惊讶的看着女人的转变,摸不透她真正的目的。
“呵呵呵呵……”苏弥立在门口,回过头来,用衣袖遮着半张脸,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就拉开了门,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笑着念叨:“小五,小五,我的心肝宝贝,小五,小五,宝宝,我的宝宝……”
“等等,您要去哪?”少女也想跟出去,才发现自己跪了一夜,双腿麻的厉害,完全使不上力气。
等她拖着发麻的双腿慢慢踱步到门口时,只剩空****的长廊,四下无人。
不见了王妃的踪影,但却听见她的笑声,不停歇的在各处传来。
“宝宝,我的宝宝啊!呵呵呵呵……你跑哪去啦?你在哪呢?小五,小五……呵呵呵呵……我的心肝宝贝啊!宝贝,宝贝,我的好孩子,好孩子……你睡醒了吗?我这就来看你了,呵呵呵呵……”
“王妃……嗬。”少女茫然的看着四周,转了转却不知该往何处。靠着一面墙,轻轻的滑坐在地上。““该怎么才能找到你呢?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少女低着头,轻声的问着自己。
王宫之大,没有你,一点也不安心呐!
“还好吗?”
冉冉一抬头,般若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我,还是想见他。其实,我知道的,你们并没有全部告诉我所谓的‘真相’。可是……我选择相信你们,无论怎样,我都想留在他的身边。从第一眼见到他的那刻开始,我就知道,那是宿命……”
“哎!”般若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那么,我必须转告你一些事。你听明白了,这是皇宫,你要先学会保护好自己。即使不能立刻在他的身边,但也不会离他很远,毕竟,这里也算是他的……‘家’。”
冉冉扬起视线,安静的对上了女孩的眼睛。
女孩的神情总是很淡然。
她知道,每一个独立成长的人背后,都一定隐藏着一段伤感的往事。
而女孩不悲不喜的淡然,心里有多大的伤口,才会对世事再无眷恋呢?
“我懂了。”冉冉点了点头。温柔的笑了。
“我叫冉冉,你呢?”
“般若。”
女孩是除却桑珞以外,她碰见的第二个传奇女子。
花日珩看着从先后顺序停靠着的的车上走下来的正主,轻挑了唇角。
然后也笑得极其虚伪的等着他们向前‘盘问’。
“人呢?都滚哪去了?”
开口的是四宫中为首的男人,东罻宫主敖贲,语气中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蔑视感,紧绷的脸上,就像看见了死尸一般,臭的要命!丑的要命!
吃里扒外的贱骨头。
这是花日珩给他的唯一评价。
“呦!”花日珩夸张的叫了一声,“这不是东罻宫的宫主吗?哎呀呀!真是遗憾呐,每次见到你,我都对你抱以万分的同情啊!”青年没有特意上前,他立在门口,伤脑筋的摇着头,不住的叹气。
“你说的什么意思!”敖贲粗眉倒竖,鄙夷的睨望着花日珩。
“你的眼疾非但没有治好,还越来越严重了,这样变本加厉,小心烂掉啊!”
“混账东西!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妖怪,你目无尊长,当心我要了你的命,还不给我滚开。”嘲讽,赤果果的嘲讽,这已经触怒了他的尊严。敖贲气得发抖,本想给青年一巴掌,但碍于众人的目光,又在皇城之下,不能不给‘那个人’一点面子,握着拳忍了下来。眼神像刀一样的剜着依然嬉皮笑脸的花日珩。
“哎,哎,哎!算了吧,反正又不是来见他的,犯不着同一个不懂事的下属生气,不是吗?”
“南詈宫主倒是宽宏大量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向是见别人挨巴掌,在底下鼓掌的人,什么时候换了一副心肠,变成一个好人了。”东罻宫宫主皮笑肉不笑的,暗暗咬牙切齿的瞪着一旁幸灾乐祸的男子。
南詈宫主单翟,此人长的很高而且很瘦,有点像病态的那种,脸色很白,吊着一双长眼,举止投足间,总带有一股“娘*”。
恶心!花日珩在心里偷偷的翻白眼,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请不要在这装什么好人。
吃人不吐骨头的,千年妖孽。
“东罻宫主怎可这样说我,莫不是把刚才未消的怒气转到我的身上来了……”
“不敢,不敢。”
“喂!”花日珩忍无可忍的冲那两人不客气的喊了一声,“不好意思,你们可能不记得本大爷的名字了,但是我不介意再告诉你们一次,爷叫花日珩,是你们现在站在的这片名唤‘奇境’领土的主人,不是什么来不明的妖怪。我说的各位都懂吧!嗯?”青年毫无畏惧的挑高着眉。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被‘他’从外面带回来的野东西罢了。凭什么敢对我这般无礼,你想死吗!”东罻宫宫主,愤怒的涨红了一张脸,眼睛快瞪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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