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姐姐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听不到屋里的声音,姐姐是不是讨厌我们了?”
“不知道,那要怎么办……”
“哎,她果然还是生气了。”一群好像是小孩子的说话声,逐渐的清晰起传来。
少女寻着声音慢慢走近。
绕过了一座清雅而幽寂的庭院时,远远的便看见十几个小妖怪,推推嚷嚷的站在一个房间门口。趴着矮小的身体,想透过细小的门缝,察看屋里的情况。
“那个,我想请问一下……”
“嗯?”小妖怪们听到陌生的声音,不由得惊讶的回头。
“啊!”
“啊!”
冉冉是吃惊的叫了出来,没想到这群妖怪全是长相丑陋的鬼孩子。
而鬼孩子们是被吓的。他们本身就特别胆小,面对突然出现在后面又是完全陌生的少女,自然而然的就被惊吓到了。
“你是谁啊?”鬼孩子们担忧的挤在了一起。
“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请你们帮帮忙……”少女温柔的轻声说道。
“帮什么忙?”鬼孩子们好奇的看着她。
“我要找一个人!”
房间门在这时忽然无预兆的打开了。小妖怪们东倒西歪的跌成一团。
“冉冉!”桑珞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姐……”少女欢快的从地上站起身来。
“死魔头,你就弄来这么些东西?”花日珩嫌恶的指着脚边,让果果和牙牙拖进来的两口大麻袋,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
挽非伤双手环胸,轻轻倚靠在墙壁上,不知道正在沉思什么,隔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抬起头:“有什么问题吗?”他略微眯起了酒红色的眼眸。
“你敢确保这里真的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花日珩毫不无惧的回瞪过去。
“你也该够了!非得每次见面都弄得针尖对麦芒似的。”银发青年头疼的皱起眉。
“我是就事论事!”花日珩很不服气的继续瞪着。
“珩,有必要吗?”
“你应该问他!”青年朝着挽非伤冷哼了一声。
“呵呵呵……谁知道呢。”大魔头也不生气,只是魅惑的低声轻笑起来。
“果果、牙牙帮我把袋子的口都打开。”银发青年闭了闭眼,实在是不想再去管那对‘苦大仇深’的冤家了。
“没问题。”胖果果拍了拍自己吃饱的而鼓鼓的肚皮。伸出一只小手轻轻一拉,扎口的绳子就解开了。本来塞得满满的袋子里,随着封口的拉开,泄了一大半的东西出来。
花日珩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差点脚都要被埋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看着地面上琳琅满目,乱七八糟的杂物,青年傻眼了,还有点眩晕的感觉。
“这些可全是宝贝啊!”牙牙兴奋的点点头,并随手捡了一样东西开始认真的一一介绍他们所谓的宝贝。
“这个看上去像一面鼓的东西呢,就是一面鼓。不过,别的鼓都是用来敲的,但是这个宝贝啊,只要这样轻轻一摇,它就会自动的响起来,‘咚咚咚……’所以在人间人们称它为拨浪鼓!”
“还有这个,你看只要用鞭子一抽,它就会转动起来,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玩。”
“真的好好玩哦!”小春和小秋看到新奇的玩具,同样开心的不得了。
“还有这个东西,只要在这装上一颗小石头,这样轻轻一拉,就可以射得很远。”
“等等等等!”花日珩无力的挥了挥手,“我说果果啊,牙牙啊,我知道那个叫陀螺,那个叫弹弓,你们是不是跟着你家主子跟傻了,我们要的不是这些啊!!!言灵石呢?哈?”
“挽大人。”银发青年温和的笑着看向大魔头站着的地方。
挽非伤正把玩着从墙上拔下来的匕首,听到沐羿的叫唤,才静静的抬起了酒红色的眼眸,勾起了一抹邪气的笑容。
“沐沐!”花日珩担忧的叫了一声。
“挽大人,您还要继续玩笑下去吗?”沐羿不慌不忙的稳稳接住对方忽然没有预兆就扔过来的匕首,略微不悦的皱起了眉。
“嘶……”另一口没拆封的麻袋,瞬间像被用刀整齐的割开一样,许多的奇珍异石就这样哗啦啦的滚满了屋子!
“讨厌!主人又把人家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宝贝弄混了。”果果和牙牙不高兴的向挽非伤抱怨起来。
“没办法啊!人家要看嘛。”
沐羿蹲下身子,用匕首敲了敲其中的一枚孔雀石,然后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一下,又拿起了另一块腊石用匕首敲击了几下。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花日珩也跟着跪坐在他的身边,碧眸中有期待有疑惑的看着银发青年。
“嗯……”沐羿轻轻的点了点头。
“真的吗?”花日珩顿时来了精神。
“不太确定,还要再研究一番!”银发青年放回了石头,静静的巡视了一遍屋里散落的其他石头,微蹙起了眉头。
“死魔头,这次总算没有白费功夫了,只是,功不抵过……,喂喂喂,人呢,又消失哪去了?”
花日珩一回头,本来还想客气的同大魔头商议一下,可是人家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珩,安静一点,帮我把剩下的石头都拣到一起。”银发青年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他是绝对不敢在这做出多出格的事。
“嗷!真是的……”花日珩心不甘情不愿的双手抱臂,独自生起了闷气。
死魔王,你要是敢随便祸害的话,绝对把你给砍了!
汜国馆前院旁,有一处很大的八角楼台,而楼台的下边是一片人工湖泊。
如果是从观赏的角度来看,大多人都喜欢养锦鲤,金鱼之类的吧!
但是花日珩的池塘就是跟别人不一样,除了养鱼,他还要养乌龟,养青蛙,养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妖怪。说的美了,就是共组一个大家庭,说实话呢,就是一个……无法形容的大杂烩。
临近夏天了,池里的生命也活跃了起来。
容成千逝静默的坐在楼台的栅栏上,时不时就往水里丢一些饲料。
吃了食的锦鲤便会翻过白白的肚皮,开始表演起摇摆舞。动作比较笨重的乌龟会像叠罗汉一样,爬上对方的背。肥胖的青蛙会跳上荷叶面上‘嘎嘎嘎’的,一只接着一只的应和着唱。
容成千逝对待生活并不是一个挑剔的人,只是生活总是不得已。
他低垂着紫眸,看着水面上,不算美丽却也算和谐的场面。偶尔的投食,他们就会更高兴的表演。
但是,也总会有‘很适时’出现的东西!
忽然吹起的凉风,霸道的带上了一股很讨厌的气息。容成千逝静静的停下了动作,面无表情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青蛙‘嘎嘎’的叫了两声,便跳回了水里,锦鲤也沉到底下去。笨拙的乌龟惊吓的缩回了脑袋和四肢,只露出一排厚厚的壳还叠在那里。
容成千逝微微眨动了眼眸,才抬起头来。
“呦,兄弟!”挽非伤大大方方的翘着二郎腿,就坐在他的旁边栅栏上,笑得三分邪气,七分魅惑,酒红色的眼眸也越发的醉人。
容成千逝只是淡淡的睨视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前方,那里有一片的红色睡莲正盛开着。
“兄弟,已经好久不见了,还是一样冷淡呢!”挽非伤倾过身体,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得非常的纯良友善。
而容成千逝依旧淡漠十分的淡漠,静静的撑起了一只胳膊,用力的拄在了挽非伤的胸口上。
“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呢!”挽非伤不由得松开了手,也没有生气,仍然笑得很高兴,又歪回了身子,换了个姿势,还是邪魅的笑眯眯的看着容成千逝的侧脸。
“挽非伤,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容成千逝依然静静的注视着池塘,淡淡的开口质问着。
其实,像挽非伤这类鲜明的存在能闯进容成千逝那样压郁而单调的世界,应该也可以说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排除小时候初遇时,那场‘华丽’的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一直不能定义在一个确切的位置上。
既不是特别对立的敌人,也不算推心置腹的朋友。
一个是都朝的未来君主,一个是汜之国的国王。
一个是魔,一个是妖,都是处在了最高顶点的人物。
如果说挽非伤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时刻都能燃烧的火焰,强烈而炽热。充满了**的美感,离他太近,很容易就会被他的热度所灼伤,离得远了,又会念念不忘的再次吸引过来。总之就是一个很危险又邪魅的男人,所谓魔头就是如此吧!
而容成千逝就像一潭深藏在古井里的泉水,澄澈安静,却被长久的深深的禁锢住了!他目所能及的只看得见黑和白两种色彩的世界,冷清而久远的泛不起一丝的波澜起伏。
嗬,他就是一个丢了喜怒哀乐的人,一个性格残缺的,不会表达感情的人。
“我很正常啊!”大魔头笑得越发的魅惑。
容成千逝轻轻的蹙眉,不满的转头瞪了挽非伤一眼。他喜欢清静,可偏偏有一个存在感特别强的人,始终笑眯眯的紧盯着怒不放,怎么感觉怎么烦人!
“呐,我请你去喝酒吧!”挽非伤就是不畏惧对方非常能震慑人的眼神。
嘛,这种表情从小看到大,早就习惯免疫了。算来算去,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啊,反抗啊,全都了如指掌!
从那场‘误会’真相后,他就开始观察这个人。起初是为了‘报仇’,后来才发现,其实逗这么一个玩,还真是相当快乐的一件事!
挽非伤也承认,自己有时候的确是十分的非常的,恶劣啊!
容成千逝很聪明,但是也特别的单纯。他最讨厌纠缠不清的态度,嗯嗯嗯,其实是因为他最不擅长应付。
久而久之,挽非伤就形成了一种逻辑。所谓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脸皮够厚,就一定能赢!
“喝你个头,立马离我远一点!”容成千逝顺手将旁边的一盘饲料向他泼了过去。
只是大魔头也很有先见之明的消了踪影。
容成千逝优雅的从栏上翻身落地,正想拔出腰间的惑月刀,而挽非伤也跟着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把按住了正要出鞘的惑月。进而将一只手勾住了容成千逝的脖子,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了他的身上。
“呐,给个面子啦。”
“无聊!”容成千逝紧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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