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开口答应过你任何事情。”容成千逝立在原地,没有回头,也不再前行,抬头看着雨后的天空,那里正好架起一座了七色彩虹,如梦幻般却始终触碰不得的美丽。
“哇啊,哇啊……”刚刚还笑得特别开心的宝宝,只是换了一个人的怀抱,却不甘愿的挣扎哭闹起来。
“喂,这孩一直在看着你的背影哭呢?”大魔头按制不住小孩子挥舞的手脚,故意啧嘴的对着容成千逝喊道。
“孩子是你带出来,你想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容成千逝背着冷漠的身影,淡淡的说着。
“是吗?”但是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挽非伤却抱着孩子靠在了他身后,微热的在他的耳边吐息说道。
“嗯?”容成千逝有些压抑自己的松懈,立刻反过方向,警惕的看着邪气十足的魔头,“你到底想什么?不要整天拿这种无聊的事情来烦我好不好!”他敛着眉头,语气充满了不悦。
“你就真的丢下他走了,这种分离的场景,你不觉得太过熟悉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连想什么?比如故境重演之类的……”挽非伤却更加恶劣的邪笑起来,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一步一步的逼近到容成千逝的面前,迫使他必须认真的抬头,直望进对方的眼睛里,一字一句的凌厉无比的说道。
啊,挽非伤这个男人不愧被称为为‘混世魔头’,的的确确是太过危险的存在。他可以在不动声色中,洞悉了对方的内心深处,即使不知道真相,也能凭借他那智慧过人的,旁击侧敲之下,完全掌控了对方的心理。何况是像容成千逝这般单纯如白纸的人,什么样的心事都是浅显的搁在一处,撩去了那层风沙,便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他可以猜不透容成千逝的秘密,却绝对可以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
容成千逝向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的看着笑得非常非常恶劣的魔头。有些记忆,就像那堆积了许久而年轮斑驳的故事里,来来去去的,始终卡在了那最残缺不全的一页里。犹如一本厚重的老书的一角,早已经过岁月沉淀了无数次,泛黄褶皱起,老去缺失了独有的那片文字,遗憾的却永远都补不回来了。
“还想逃避?”魔头扬了扬眉,带着一点挑衅的味道。
“既然你很想玩这种游戏,好,我奉陪!到最后谁会玩的遍体鳞伤的,都不要后悔!”容成千逝微睁大了空灵澄澈的紫眸,染上了绝然。
“哎呦,又开始严肃了……”魔头却忽然又不正经的邪笑起来,他抱着哭闹的厉害的孩子低头说道:“人类的孩子果真好麻烦啊,好了好了马上就填饱你的肚子,你也配合下,不要哭的那么大声啊,要是引来了‘不好的东西’,我可不管哦!”
“咩~”被拴在一旁树上的山羊也开始抗议的叫道。
“我说,你抓一只羊来干什么?想要开荤啊?”容成千逝到现在还是想不通它的用途。
“什么啊,还不是为了给宝宝挤*喝!”
“挤*?那是什么东西啊?”容成千逝疑惑而茫然的看了羊,又看了看忙着哄孩子的魔头。
“兄弟,这人类可跟我们妖类和魔族的不一样哦,他们一生下来就是先喝*长大的!”挽非伤暧昧挑眉,再邪笑的点了点头。
“是吗?”容成千逝半信半疑的。
“好了,这个你以后在研究……那个,我想问你的是,”挽非伤抱着孩子忽然挨着他的肩膀,认真非常的问道:“你能跟那羊沟通沟通,让它主动喂养这孩子吗?”
罪恶之声
贪婪是你用夜做了颜色,
欢畅是茹毛饮血的快乐!
今夜就让我,
用这堆积的累累白骨,
弹奏出一支,
死亡之曲吧……
《梦悟。血羽篇》
“那种蠢事你自己去问!”魔头话一出口,立刻遭到了容成千逝鄙夷的瞪视。
“我跟它语言不通啊!要不然,我怎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才把它拉回来呢!”挽非伤邪气的挑了挑眉。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请容成千逝发挥他那万妖之主的绝对优势,去对一只小小的山羊,下个暗示命令什么的轻而易举嘛!
“我才不管,你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你不是什么都懂吗?”难得啊,很少看见魔头吃瘪的样子,这次换成容成千逝在一旁凉凉的说着,就是不肯帮忙。
“我又没当过爹,我怎么知道啊!带孩子这种的的事情只有女人才懂吧!”挽非伤被他那顺理成章的态度,说得立刻郁闷了起来。他懂得是很多,但不代表连生养孩子这种事情也非得知道不可吧!他虽然追求过无数美女,但也只限于牵手啊,连个亲密的拥抱都没有,谁会教他这些常识啊!
“哇啊哇啊……”此时,孩子却在大魔头的怀里挣扎的更厉害了,他探着小小的身子,一直翻转着就是要伸向容成千逝的身边。那个执着劲,闹得挽非伤都快掌控不来了。
“呐,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来继续照顾这个孩子,二嘛,就是去跟羊妈妈,好好的‘商量商量‘一下!”魔头意外的扬了扬眉,似乎这场游戏最重要的筹码了,他都抓到了。
“我都不要!”容成千逝绝然的答道。
“真的不选?”挽非伤抱着不安分的宝宝,故意要推向他的怀里,带着胁迫的语气问道,一时间,邪魅的气场汹涌的全开了。
“哇啊,哇啊……”孩子哭得很凄惨,特别是看到容成千逝躲避的不肯抱他时,委屈的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只一次,下不为例!”容成千逝抿了抿唇,隔了好一会儿才松口,轻轻的说道。便转身像拴着山羊的树下走去。
他只是不想看见那样的表情,哪怕是点点滴滴的都不该为他流露的。他讨厌着,也不配着。
“你当真对这个人类的孩子感兴趣吗?”在他和挽非伤擦肩而过时,容成千逝忽然顿下步伐,背着身子问道。
“我只是用他来‘赌’……”魔头说道一半,就立刻戛然而止,他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差点就说漏那份意图。
“赌什么?”容成千逝疑虑的转头看着他。
“没什么。既然你都决定要陪我玩这场游戏了,只要有一方胜利了,谜底自然也就揭开了!”魔头只是邪气的眯了眯酒红色的眼眸,故作神秘。而嘴角的弧度却不断上扬着。
“嗬,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一刀了结了你,总可以为这个世界除了一个祸害吧!”容成千逝轻吐了口气,一边继续移动,一边没有威胁力的说着。
“真是绝情呐!”挽非伤忽然心情大好起来。抱着分量轻轻盈却有了足够意义的孩子,转身看着,真的肯为了一个区区人类而附身在羊耳边低语的人,笑得邪气十足,酒红色的眼眸渐渐的深沉了下来。
我要赌的只不过是你的‘心’,是你一直说自己没有心的,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就不会让冉冉留在你的身边了。
“咩~咩~”随着清澈的羊叫声的响起,魔头才恢复到了眼前的场景上。
“行了?”他瞪了一眼怀里吵闹不休的孩子,瞬间安静了不少,他才扬着邪气的微笑,走到刚直腰站起身的容成千逝身边。
“不知道!”容成千逝向后一退,靠在了树上,闭眼淡淡的说道:“你自己教它吧!”
“啊……”挽非伤不解的张口正想问些什么。
“咩~”山羊却主动温顺的蹭上他的脚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在它的身上瞬间溢满了是母爱的光辉?
“你到底怎么跟它交流的,哈哈哈……”挽非伤却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你真想让我一刀砍了你吗?”容成千逝不悦的敛起眉,语气冷漠的说道。
“哈哈哈,不,不用了,我还得让羊妈妈和人类的宝宝友爱的培养感情呢!”趁容成千逝翻脸之前,魔头强忍着笑意牵着母羊,慢慢的走进了那间小破屋里。
容成千逝终于可以安心的松起口气了,他抬头看了看碧蓝得天际,没想到平息这场闹剧,都已经临近黄昏了……‘嘎、嘎、嘎’归林的乌鸦,最先开始了暮色的节奏。
山里的天色似乎比外面黑得更快呢!
当衙差们处理好山口村的命案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带队的几个捕头们,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只留下几个新来的小捕快,负责掩埋那些遇害者的尸体。
“呸,真不把我们当人看,整天的呼来喝去,像牛马一样的被使唤着!”其中一个刨土挖坑的小个子捕快,开始愤愤不平的埋怨道。
“算了,我们这种从乡下来的土包子,也只能被分配这样的活了,不要抱怨了,还是快点干活吧!”另一个年纪稍长的捕快,老好人的劝慰着。
“是啊,我们还是早点处理完,早点离开吧,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夜里挖坑埋死人的,总感觉好不吉利啊!这荒山野岭的,嘶,我心里老是毛毛……”三个人中胆子最小的青年捕快,看了看幽寂无声的四周,忽然打了个寒颤。
“不要乱说话!赶紧把人埋了就没事了!”年纪大一点的那个捕快,轻轻的敲了青年的头。
“可是,我就是害怕嘛!这个村子的人都死得怎么惨,万一,万一他们怨气未消的……”
“我说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万一,什么万一啊!你在乱讲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叔……”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我来跟你们说个秘密好了!”个小的那个捕快,忽然挤到即将争吵起来的两人中间,有些害怕回头看了看一旁被白布遮掩的尸体,艰难的吞咽了几次口水才回头,神秘兮兮的挨着他们的身体讲道:“其实啊,那帮强盗不是越狱出来的!”
“你说什么?”他旁边的两个捕快异口同声的惊叫出来,不可置信的追问着:“什么不是越狱出来的,你乱讲什么啊?”
“是啊,不是他们劫持衙役才逃出来的吗?”
“不是的,我跟你们说,这件事我、我、我,我一直,一直不敢跟人讲,可是今天看到这些村民的遭遇实在是太恐怖了,真怕明天又传出哪里被屠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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